王者体育国际在线金锋冷冷说道。“古玩行里有个规矩。一方买家没放下货物之前,另一方买家不得插手……”“刚才,何猴子已经报了价,我朋友已经给了钱。”“虽然何猴子没接钱,但这笔生意已经敲定……”“这几位都是见证人。”金锋声色俱厉的说道:“买卖双方都认可一千块,临到头却反悔……”“何猴子,你想坏规矩吗?”何猴子倒吸一口冷气,痛苦的闭上眼睛,捂住自己的脸,一屁股蹲了下去。古玩行里的规矩都是不成文的。说白了就是先来后到。何猴子大可反悔不卖烟杆给金锋,但何猴子却是不能这么做。自己在送仙桥做了二十多年的买卖,这一行的规矩最为清楚。正如金锋所说,自己刚才报了价,曾子墨也准备给钱了。自己如果反悔,那么可以卖给余成都高价,不过,以后,这圈子却是没法混下去了。品行没了,人就烂了。而一边的余成都的狂笑戛然而止,笑容瞬间凝结。这时候,金锋冲着余成都冷冷说道。“余成都,你自诩袍哥人家,规矩你比谁都懂。““你,想坏了这行当的规矩吗?”面对金锋的叱问,余成都面色悠变,忽青忽紫,哪有半点刚才的狂妄张狂。鼻孔喘着粗粗重气,明显的被气得不轻。两只死鱼眼睛暴凸出来,死死的盯着金锋,恨不得将金锋一口吃了。金锋坦然而立,静静说道:“规矩,还要不要?”旁边的好些商贩全都默默无语。古玩行里的规矩跟其他行业完全不一样,没有明确的法律法规,都是从百年前传下来的不成文的规矩。凡是自恃为古玩行里的人,都得遵守这个圈子里的规矩。谁不遵守,谁,就没法子再混下去。虽说余成都是大豪客,有钱人,但规矩就是规矩。就算余成都有再多的钱,再大的势,也得守规矩。围观的群众暗地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群众和游客们虽然不清楚古玩行的这个规矩,但刚才都看得清清楚楚。这事,确实是何猴子做得不地道。余成都同样也仗势欺人。周围人的眼神和表情一丝不落的掉进何猴子跟余成都眼里,两个人完全没了脾气。足足停滞了十秒,余成都重重一挥手,冷哼一声,极不情愿却又故作潇洒的大叫。“袍哥人家,绝不拉稀摆带。”“规矩,我比你懂!”“烟杆——归你了!”金锋轻轻扭头冲着曾子墨点头。曾子墨当即将一千块递给了何猴子,准备走人。何猴子捂住脸不敢吱声,后悔不迭,拿了钱根本不敢开口说话。余成都愤愤不平,心有不甘,恨恨看着金锋,冷冷说道。“连个来历出处的都不知道的烟杆,还花一千块……”“民国**牌的烟杆,哈哈哈……”“我也是的,跟个农棒子计较什么?”“走,喝茶去!”金锋慢慢转过身,淡淡说道。“余成都,你算有点眼力界。”“还知道烟杆是民国的物件。”余成都冷哼一声,冲着自己竖起大拇指,大言不惭的叫道:“我爷爷袍哥人家,以前芙蓉城裕盛德就是我们家开的。”金锋冷冷说道。“你腕子上戴的是海黄鬼脸满瘤子手串,玻璃底,油润十足,没两年时间盘不出来,刚才我听人讲起,这样的手串价值数万。”余成都哈了声,抬起手腕,傲慢回应:“小子还识货。”“边角料的垃圾,你还当宝。”余成都脸色顿沉。金锋不疾不徐又说道。“你手里拿的十八子是小叶紫檀满金星,满星自然淳朴、鳞纹细腻非凡、棕点致密、油光感足……也算是难得的物件。”余成都更加得意了,白手套捏着十八子手串,指指金锋笑出声。“小子,没看出来,你也是个行家。”“告诉你,这手串是我家传的,到我这辈已经是第三代。”金锋眼皮垂下来,冷然说道:“三代!?”“就不怕你老祖宗从坟里爬出来。”余成都面色一变,低吼出声:“小子,你说什么?”金锋淡定从容,语气平静:“我说过你有点眼力……”“也仅仅是只大号的青蛙。”余成都闻言一愣,跟着狂怒。却只听见金锋又说道:“小叶紫檀十八子、包浆厚实厚重,通红黑亮,牛毛纹几乎磨平,至少也能到宣统那会。”余成都啊了一声,低头看看自己的十八子。“你说宣统就宣统?你算……”金锋不答话,接着说道。“还有你挂着的金链子……”“金子是九七八的大魔都通行标准,成色倒也不错,也是个老物件。”余成都面色稍缓,曼声说道:“那是。我家可是开当铺的。”“大黄鱼我都还存着。”。--边说,余成都边将胸口上的大方牌拿在手里,嘿嘿冷笑:“不过我家最值钱的可是这个。”“看清楚点,山棒子。”“镇宅之宝,清同治翡翠冰种阳绿大方牌。”围观众人露出一丝羡色。翡翠现在已经普及全国甚至全世界,低级翡翠早已泛滥成灾,价格一跌再跌,但高级翡翠却是一件难求。尤其是清中晚期和民国年间的翡翠,那基本都是高等货色,传家之宝,价值颇为昂贵不菲。余成都这块阳绿大方牌足有六七公分高,厚度也在五毫米以上,确实很是罕见。在大方牌上刻着的是望子成龙,在阳光照耀下栩栩如生。金锋眼睛微闭,冷冷说道:“大金狗链子不错,不过大方牌……”“大方牌怎么?”余成都忍不住脱口问道。金锋嘴角斜上翘着,露出一丝鄙视。“满清文士挂腰上的玉佩被你挂脖子上,还用大金狗链子戴着……”“你说怎么了?”余成都张着嘴,一时间愣是说不话来。“像这样的装扮装束,在民国,只有一种人会这么穿戴。”“那就是亡了国却还想装贝勒爷的八旗子弟,天天提着个鸟笼子混茶馆,身上穿的就是自己所有的家当……”“坐吃山空,混吃等死,最后连狗都不如。”啊!这!咝!“噗嗤!”一旁的曾子墨不由得笑出声来,如春风拂面,美不胜收。顿时间,所有人眼睛全都亮了起来。周围的人哄笑让余成都一张脸顿时涨成猪肝色,看着金锋,勃然大怒。“你这个……”金锋却是在这时候上前一步,冷厉叫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大难临头,离死不远!还敢戴这枚红宝冥器。”余成都顿时吓了一跳,看看金锋,再看看自己中指的红宝戒指来。“我戒指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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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了两趟公交之后,王谦终于到了青湖山庄这边,作为星城市有名的一个纯别墅小区,远是远了一点。可胜在风景秀丽。刚一下车,一个年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一路小跑着迎了上来。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体型已经开始发福了。精致的板寸头,黑色的短袖T恤,蓝色的休闲牛仔裤,手腕上那金色的大金表十分的晃眼,手中还拿着一个普拉达的黑色手包。一凑近过来,刘老板就笑着道:“王大师,两个月不见风采又胜从前啊。大师真乃天人也。”听着这刘老板半文不白的马屁,王谦虽然觉得有些恶心,可却也有些兴奋和期待起来。这两年下来,自己虽然一直都从事这一行当。可是,年纪轻轻的,又没有一个固定的场所,再说了,看相算命能有多少钱,日子也是过得紧巴巴的。而现在,刘老板越是这么说,就说明这事情越大,看着这样子,自己这是要时来运转了啊。王谦不动声色边走边说道:“刘老板,闲话就不要多说了。说说看,怎么回事吧。”刘老板引领着王谦一路走进了青湖山庄小区,一边道:“王大师,事情是这样的,两个月前不是承蒙您关照给我算了一命么?果不其然,这两个月下来,我还真就小小的赚了几十万。”“这不,前几天正好遇到这么一个朋友,他在青湖山庄这里有一套空闲下来的独栋别墅,面积不大也就是三百八十几平米而已,带有一个接近三百平米的大花园。可他这豪华装修的房子却只要价五百万……”刘老板说到这,王谦其实就已经明白了,以星城市现在的房价来说,这类的独栋别墅,就青湖山庄这种地方,光是这么大的花园和别墅面积,空壳就要五百万往上走了。更遑论还是豪华装修了。要知道,这类别墅的装修,随便做一下没有三百万都是下不来的。这也就是说,刘老板看中了这个便宜。五百万的卖价,买过来不管是自住还是出售都是赚了。王谦心中已经猜到了,问题恐怕就出现在了这别墅上,王谦神情淡然,看了刘老板一眼,道:“你买了?然后出问题了?”刘老板立刻变得尴尬起来,竖起了大拇指,一个马屁立刻就拍了过来:“王大师厉害。”说完,刘老板神情立刻黯然下来,叹息一声道:“唉,真是悔不该贪小便宜啊。这房子住了还没有几天,我这一家人就出事了。先是我父母生病了。接着我老婆孩子都做噩梦了。老是听到晚上有人在别墅里晃动。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开始我还不信,可这一两天我也听到了。这不房子都不敢住了。我只能求王大师您了。”王谦此刻却是眉头一挑,轻松道:“那有什么不好办的,既然有问题,不住不就好了。挂一个低价,哪怕是亏损一点卖出去不就行了。”这话一下就让刘老板尴尬了起来,露出一丝苦笑道:“王大师,哪有这么容易啊,这五百万我可是卖了原来的房子,还做了按揭才买下来的。如今还欠着房贷呢。王大师,我知道你是有道高人。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无论如何您都得帮帮我。事成之后,我给您五万块!”王谦眉头一挑,心中却是大骂起来,五万块!还真敢开口啊。这刘老板也是一个能察言观色之人,一看王谦这神态,立刻就改口道:“二十万,二十万如何?”说到这,刘老板哭丧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王谦,道:“王大师,这可是我能凑出来的最大数目了。”二十万!王谦表面平淡,心中却已经是激动得飞起了。这可是他这两年能赚到的最大数目了,有了这笔钱,自己的修为可以更进一步不说,这*焚身的问题也能大大的缓解了。至于更多,王谦倒是没有想过,如果这差价都让自己赚了,那别人也没有必要买这个便宜了。再说了,自己除了钱,还能赚到名声,赚到人情不是。以后刘老板要是能介绍几个生意,那自己的路子就铺开了。说话之间刘老板已经打开了别墅的大门,王谦此刻也缓缓道:“看看吧,能不能解决我也没有把握,尽力而为吧!”刚说完,一跨进别墅的范围,王谦顿时就喜上眉梢。一股浓烈的阴煞之气扑面而来。王谦呢喃着道:“这是阴煞风水局啊。”“阴煞风水局?”刘老板惴惴不安的重复了一句,那张苦巴巴的脸上横肉紧堆,仿佛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几个字。还没等刘老板多问,王谦就从随身携带的黄布包中拿出了一个老式罗盘。罗盘边沿锃光瓦亮,乃是久经摩擦所致,再加上那依稀可辨的模糊花纹,可见这罗盘的年代之久远。王谦一手托着罗盘来回渡步,只见那罗盘上的指针摇颤不止。王谦凝视着罗盘沉吟道:“不得不说,这的风水的确堪称一流。”刘老板闻言笑了笑,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王谦面带忧色的继续说:“不过……”“王大师,不过什么?”刘老板脸上肥肉一抖,这大喘气让他紧张了起来。王谦没有回答,只指向不远处那座青葱翠绿的假山,道:“那下面应该有一个盆地,在行话中我们称作‘金盆献瑞’。”说着又向前走去,刘老板不时点头仔细听着,这时耳畔有潺潺流水之声落入两人耳中,叮咚流水清澈动听。王谦点头赞道:“好一个‘水榭中堂’。”再走几步,行至大门前,一股劲风袭面而来,只让人觉得神清气爽。“南北通透虎虎生风,正是丁财两旺的极好布局。”刘老板不住点头,满脸敬佩道:“王大师果然厉害啊,不瞒您说,在您来之前我也请过别人,说的和你都差不多。不过……他们又说这宅子没问题,让我放心住着。王大师,你说我这有问题么?”“哦?”王谦眼中精光一闪。既然已经来过好几个了,正好就说明了问题的严重。自己来之前的价格,怕是要作不得数了……王谦心中暗笑,面上却紧蹙着眉,发出一声长叹:“这个,哎,倒也不是不能解,但着实麻烦呀……”刘老板是谁?那是人里头的老王八,都快活成精了。当即便明白过来,连忙掏出一张金灿灿的银行卡,递给王谦后哀求道:“王大师,这三十万不成敬意。你可一定得帮帮我啊!”看来这家伙是真怕了,毕竟王谦跟他不是头一次打交道,那可真是一个抠字当头。如今这么爽快拿出三十万,着实让王谦高看了一眼。收起银行卡后,王谦老神在在道:“虽说麻烦了点,但也不是全无办法。你去准备些东西,我要开坛作法。”“是是。”听说要作法,刘老板不疑有他,急忙准备去了。没多久后,他家大厅之中放好一张方桌。王谦解开自己的包裹,原来这包裹就是一张印着八卦的黄色法袍。穿好法袍,又将取出的木剑、白烛一一摆上,最后让刘老板弄来一碗石灰水,王谦不知从哪掏出几张符纸,双指捏着默念几句法决,猛喝一声便见那符纸‘噗嗤’一下燃了起来。将符纸丢入石灰水里,王谦双手持剑闭眼凝神,仿佛在做什么极了不得的事情。
萧晋也动情的反握住她的手,满脸疼惜地说:“不好,少一分都不卖。”萧晋的话一出来,董雅洁就差点儿傻了,茫然的眨眨眼,问:“你、你说什么?”“我说少一分都不卖。”“为什么?你不是懂姐姐吗?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心疼姐姐吗?”董雅洁不甘心的还想继续感情攻势,萧晋却没了耐心,看看表,说:“董姐,价格的事儿,咱就甭纠结了成不?说了不会降就绝不会降,你要是再这么玩下去,一不小心涨一毛可不怪我。”嗖的一下,董雅洁的手就缩了回去,屁股也挪的离他远远的,一张俏脸冷漠如冰,哪里还有一点刚才自怨自艾的样子?“萧先生做事,真要这么绝吗?”想耍猴却被猴耍了,她气的恨不得当场把萧晋咬死。萧晋耸耸肩,说:“做生意嘛!自然是要追求利益最大化,董姐是女强人,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好吧!”董雅洁深吸口气,扭头对方菁菁道,“去把东西拿来。”方菁菁这会儿早就被俩人刚才那番表演给震懵了。自家老板在谈判中利用性别优势耍手段的样子,她之前倒是见过,但像萧晋这样一边疼惜怜悯一边捅刀子的家伙,她真是头一次见,三观都险些被刷新。难道说,所谓成功的商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吗?看来,自己这辈子估计也只适合当个助理了。“菁菁,去拿东西啊!”见她半天没反应,董雅洁又说了一遍。“哦哦,我这就去。”方菁菁反应过来,赶紧一溜小跑的出了办公室,没一分钟,就推了一辆小车回来。萧晋首先在小车上看见的是一整匹白色的缎子,旁边摆着两个盒子,其中打开的那个里面满是五颜六色的丝线和整整二十套粗细不一的绣花针,没打开的不用说,装的应该就是图样了。他走过去打开,果然,里面放了五幅画,有山,有水,有花,有树,还有鸟鱼,都是刺绣中最常见的图样。“既然萧先生做事这么绝,那咱们就公事公办。”董雅洁冷冷的望着萧晋,说,“以昨天那件红牡丹为准,七天,五副天绣,有半副次品,我就绝对不会给你超过五角的价格,你同意吗?”萧晋根本就不担心这个,因为周沛芹说了,她的水平在村里还算差的。点点头,他说:“可以,不过,如果五副天绣都达到了你的要求,那么我希望,一针一元的价格,董小姐就不要再纠结了。”董雅洁咬咬牙:“一言为定。”“爽快!”萧晋笑着冲她搓了搓手指,说,“预付款,两万,麻烦董小姐赶紧给我吧!时间也不早了,我还得抓紧时间赶回去呢!”啥都没拿来,就说了几句话,一张嘴就要两万,你当你高级陪聊啊?董雅洁心里暗骂,不过也懒得为这点钱再跟萧晋掰扯,直接让方菁菁从保险箱里拿出两沓钱丢了过去。“大老板办事就是敞亮!”萧晋拿着钱冲董雅洁挥了挥手,推起小车就走,到了门口忽然又扭回头来,笑嘻嘻的问道:“不知道董姐这会儿还喜不喜欢我呢?”董雅洁啐了一口:“想让我喜欢,先把自个儿阉了再说。”萧晋哈哈一笑,扬长而去。董雅洁气咻咻的坐回沙发上,问方菁菁道:“菁菁,你确定查清楚了,这家伙真的只是个支教老师?”“查清楚了,他的籍贯、大学都跟昨天在咖啡馆所说的一样,”说着,方菁菁的表情忽然气愤起来,“就是相关单位的工作人员太可恶,一个个尸位素餐,档案管理混乱的不行,一时半会儿还无法查到他到底是去了下面哪个县区。”“继续查,花点钱也无所谓,”董雅洁咬牙切齿道,“一定要找到他手里的那些绣工不可!”楼下,还不知道董雅洁已经想要对他釜底抽薪的萧晋把东西搬上车后,就让司机开车往回赶,在下午两点多才到达了囚龙村山外的青山镇。在进山的路口,有两个汉子牵着三头驴等在那里,萧晋让司机把东西卸下来,自己迎上去挨个儿发了根烟,笑道:“等久了吧?辛苦两位大哥了。”那两个汉子是本家兄弟,都姓梁,年纪大一些的名叫梁建国,年纪小一些的叫梁胜利,都是村里老实巴交的农民,见到萧晋还有些局促,拿着烟连连摆手道:“不辛苦不辛苦,萧老师去城里给俺们找财路才辛苦呢!”萧晋摆摆手,“这算什么财路啊!一点小钱儿而已,举手之劳。”梁胜利比较机灵,一听这话,眼睛就亮了,连忙问:“这么说,萧老师这趟事儿,是办成了?”萧晋笑着点头道:“成了,以后咱村里,只要是会祖传绣活儿的,月收入就不会少于三千块。”“三千块?天爷呀!这可比出去打工挣的还多啊!萧老师你没骗俺?”“胜利哥,瞧你这话儿说的,我要是在这事儿上骗你们的话,以后还怎么在村里混啊?”说完,萧晋哈哈大笑。“那是,那是。”梁胜利跟着一起憨厚的笑。一旁的梁建国也跟着笑,只是那表情怎么看怎么别扭,有些嫉妒,也有些郁闷。这时,那边司机已经把东西都卸下来了,萧晋过去付了车钱,就招呼两个汉子把东西装到驴背上的筐里。别看驴子比马和牛都小,走起山路来却再适合不过,几百斤的东西驮起来轻轻松松,吃的还不需要太精细,简直就是吃苦耐劳的典范。装好东西顺着小路慢慢上山,一路上梁胜利都跟萧晋有说有笑的,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没多久,萧晋就发现梁建国的不对劲了,就问:“建国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梁建国吧嗒吧嗒抽了好几口烟才艰难的开口:“萧老师,这能挣钱的事儿,只……只有绣活儿吗?”萧晋一听就明白了,这位家里的婆娘如果不是外村的,那小时候就肯定没好好学天绣,以至于现在好不容易碰上月收入三千块的好事儿,却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不郁闷才怪,估计回去拿皮带抽媳妇儿的心都有了。“怎么会?挣钱的活计多着呐!”这事儿萧晋进城的路上就想好了,所以直接就拍着梁建国的肩膀笑道,“我还想着让村里出去打工的人都回来呢!没有挣钱的门路怎么行?”梁建国瞬间就精神了,激动道:“真的?还有别的挣钱路子?”“当然,”萧晋用脚跺了跺脚下的路,说,“我的最终目标,就是让咱们村里所有的人都月收入起码上万,不过,要实现这个目标,就必须修一条能走车的路,回去我就跟老族长说,一天一百块,建国大哥,你干不干?”梁建国嘴唇都开始哆嗦了,农村汉子啥都没有,就是有一把子力气,农忙的时候还好,农闲的时候,除了晚上在炕上折腾婆娘之外,都没个发泄的地方,现在好了,干一天活就有一百块钱,一个月下来也有三千块,二傻子才不干呢!走在后面的梁胜利要比他镇定一些,开口道:“俺的娘咧!咱村的壮劳力虽然只有八个,可是加在一起,一天光工钱就得八百块,一个月就是三八二十四……两千……两万四啊!萧老师,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钱?”
秦书凯猛然心里想起了什么,有些紧张的口气低声对邱大姐说,邱科长,不会是我要告状的事情让刘主任知道了吧?邱科长脸色一变,要知道这个事情可是自己当时鼓动秦书凯做的,如果被知道,自己那也是很严重的,于是问道,小秦,你跟别人说过这事?秦书凯摇头说,那倒没有,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敢随便跟人说呢?再说,田主任不是还没回来吗?邱科长听了这话,立即释然起来,尽量用轻松的口气劝慰秦书凯说,既然如此,放心吧,说不定也就是为了什么小事找你,你别先自己吓唬自己了,去吧,真有什么事情,回办公室再商量,大姐尽量帮你想办法。秦书凯听了这话,感激的口气说,邱大姐,你对我真是太好了。坐在邱科长前面的陆长生竖起耳朵听着邱大姐和秦书凯的窃窃私语,尽量想要把两人的谈话听的全乎了,听到最后秦书凯对邱大姐的感激之语,心里不由摇头,邱大姐是发改委出了名的两面三刀,她会无缘无故对秦书凯这样下属主动示好?这里头要是没有什么文章,那才真是奇怪的事情。不过,陆长生也想到,虽然自己和秦书凯是一个乡的,可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也还不是出卖秦书凯。机关,利益才最重要。能够被人出卖,那也是要有能力的。这样一想,陆长生也就心安理得了。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情,秦书凯去了刘大明的副主任办公室。站在门口轻轻的敲门后,大约两分钟后,才听到刘大明厚重的男中音,说,进来!秦书凯推门进去后,恭恭敬敬的冲着刘大明叫了一声,刘主任好!然后站在办公室当中,一时不知该如何站着合适,还是找个位置坐下来合适。刘大明仰躺在自己的真皮老板椅上,打量怪物一样盯着秦书凯,他看出站在办公室当中的秦书凯内心有些不安和紧张,瞧着秦书凯低眉顺眼,两只手使劲在绞动衣服一角的动作,他心里不由暗暗冷笑,就这种心理素质的愣头青,还想在背后对自己动刀子,此人的修为离真正的机关老油子相差太远,不管从级别还是从心理成熟度上,他都不配做自己的对手。秦书凯按照邱科长任叮嘱的,不敢多说一句话。刘大明不出声,他也只好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听到刘大明礼貌的招呼声,小秦啊,站在那里干什么,先到沙发上坐下吧。秦书凯这才敢抬动脚步,轻手轻脚的走到右侧的木制沙发上坐下,有些畏缩的抬眼看了看刘主任。刘大明突然有种猫捉老鼠的感觉,不得不承认,他心里几乎在享受这种掌控全局的快感。秦书凯听见刘大明缓缓地说:“小秦,你到发改委工作也一年多了,听说业务的熟悉很快,很为你高兴,年轻人就要尽快适应工作,顶起主要业务,一个单位才有希望,这次把你叫过来,主要是想与你谈谈工作上的事情。”秦书凯不说话。刘大明继续说,最近省市县对农业工作很是重视,准备挑选一批优秀的年轻干部到乡里挂职,联系一个村支持集体经济发展。秦书凯不由一愣,他前一阵子好像听邱科长和陆长生谈过这件事,好像听说上级部门要求每个单位里动员工作人员主动报名参加,发改委各个科室倒是都发了一份相关文件,却因为一直没人报名不了了之,怎么刘大明要跟自己谈论这个在他看来已经过时的话题?秦书凯字斟句酌的口气说,刘主任,我不明白主任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选拔优秀干部挂职不是前一阵的事情吗?怎么又有新文件下来?刘大明从鼻子里冷冷的“哼”了一声说,小秦啊,作为一个年轻人,你可不能跟单位里那些不学上进的落后分子学习,谁说挂职事情已经过去了,这选拔工作才刚刚开始进行,怎么就过去了呢?秦书凯的心里不由一凉,他猛然意识到了刘大明今天找自己谈话的目的,这厮不会是想要动员自己主动报名去挂职吧?秦书凯低头不语,刘大明见状继续说,小秦啊,最近市委、市政府最近下文要求各县区和市直单位选拔一批优秀干部到乡里挂职,帮助一个村发展经济,帮助新农村建设步伐,尽快帮助农民找到致富的路子。作为发改委分管人事的副主任,近期对单位的很多年轻干部进行了研究,经过比较,认为还是你秦书凯比较合适这光荣的任务,你原本是学农学的,专业对口,到了基层更容易发挥特长嘛。刘大明说的好听,秦书凯心里却跟明镜似的,现在机关里的年轻人根本没几个愿意到底下去挂职,按照邱科长和陆长生的说法,一个单位,每年被派下去挂职之类的无非三种人。一是领导不愿意看到的人,这种人多是性格上有棱角的人,不怕得罪领导,爱较真,是个马蜂窝,领导把他们放下去是眼不见心不烦。第二种就是没有背景的人,这部分人好的差事轮不到,只有这类没有人愿意去的干的事,领导才会考虑到。第三种就是领导身边的红人,这部分人准备提拔重用,让他们下去长资历,提拔也有好的借口。毫无疑问,刘大明之所以一门心思想要把自己弄下去,正是因为自己属于第二种人,因为没有靠山,这种没人愿意干的差事就轮到了头上,真要被弄下去了,典型的被发配到边远落后地区受苦,好处一点都没有不说,还影响了在机关里巴结领导,升官提拔。秦书凯即便是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当着领导的面却不敢说出来,只能一声不吭的坐在那里,他心里寻思着,反正上头有文件已经规定了,下乡挂职是要本人同意,主动申请才行的,自己只要不点头,刘大明还能强迫自己去?刘大明见秦书凯不出声,一锤定音的口气说,小秦啊,这件事你要是同意的话,我就让人把你的名单先记录下来,毕竟这也是大事,是涉及到单位荣誉的问题,别的单位年轻人都是踊跃报名参加,咱们单位到现在还是光头,面子上也不好看不是吗?依我看,你头一个报名是肯定值得表扬的,你回去以后,也可以继续动员一下其他条件适合的年轻人。秦书凯心里想说,谁说我同意下去了,我这不是还没表态吗,话到嘴边了,却一时有些说不出口,老实本分的秦书凯不太习惯跟领导当面顶撞,他只是嘴里嘟囔了一句,我没说想去啊,只是那声音低的像个蚊子哼哼似的。静静的办公室里,只有刘大明和秦书凯两个人,秦书凯低声嘟囔的那句话,刘大明听的相当清楚,他却当做没听见一样,冲着秦书凯挥手说,行了,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小秦啊,你先回去准备一下吧。说完这句话,刘大明低头摆出一副看文件的架势,明摆着给秦书凯下了逐客令,秦书凯本想争辩两句,瞧领导一副不搭理的模样,也只好默然起身离开。
大学的生活,各色人有各色的活法。有的人醉生梦死,有的人炮火连天艳遇不断,大多数人都会循规蹈矩的完成自己的学业,毕业时拥有一纸凭。盛夏的肃省,虽然气温达到了°,站在树荫下还是让人能感受到一阵清凉。临床系大五的学生张凡站在树荫下却感受不到一点凉意,这几天着急火,嘴角都起泡了。别人都在开始准备着简历了,张凡却一点心思都没有。因为他的毕业证还没拿到手。张凡,父母都是下岗工人家还有一个小他岁的妹妹。当年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在亲朋好友的帮助下才凑够了他的学杂费。进入大学的张凡,也没有一心只靠父母,积极的参加学校的勤工俭学,下了晚自习再卖点从批发市场批发来方便面、火腿、鸡蛋,勉强能凑够学费生活费,也算顺利的混过了大学四年。最后一年可能是老天为了增加张凡的生活经历,家事故不断。先是在化工厂打工的父亲被烫伤了脚,在县医院保守治疗了两周,主治医生一脸麻木的通知转院,说是县医院看不好了,让去省里的大医院。白花钱不说还浪费时间。父亲刚出院,母亲又急性阑尾炎穿孔,手术倒是很成功,可这么一来,张凡的学费没着落了。学费交不学校当然不给发毕业证了。这几年亲戚们帮衬了不少,张凡也不好意思再麻烦别人,只能自己想辙。快毕业了,学校也开开毕业讲座,闲暇时间自己支配。张凡白天跑工地搬砖,晚给介帖小广告,忙活了二十来天,学费还差两千多。马要毕业了,实在没办法了,张凡咬了咬牙,回了宿舍。当然了,宿舍的哥几个也没多少钱,不可能借给张凡。可大学毕竟不是县城的高,有钱人很多,而且马要毕业了,放纵的人不少,好些个无聊的又好赌的学生们在宿舍开始了聚众赌博。虽说赌资不大吧,要是运气背点一天下来也能输个两三百。但架不住人多啊。张凡可不是去拼运气的,他有绝活。张凡的老家在西北的一个小山村,村子里面几乎都是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出几个工人对村庄来说都算是名人了。这样的小山村出来一个家喻户晓的人物,张凡的堂叔。堂叔年轻的时候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今天偷隔壁的鸡,明天偷庄子后面的狗,反正是猪嫌狗不爱的人物。有一年因为打架打伤了邻村村长的儿子,害怕被报复离开了家乡。张凡十来岁的时候,堂叔忽然回到了家乡。回到家乡的堂叔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再也不干狗屁倒灶的事情了。张凡小的时候喜欢围着堂叔转。出过远门的堂叔嘴里故事很多,而且还会变戏法,一副纸牌能完成花,虽然不在人前显摆,可在小屁孩崇拜的眼神,可能也是一种怀念吧,经常用纸牌逗弄小张凡,倒是让张凡学了个七七八八。渐渐长大的张凡也知道了这是赌博的作弊手法。闲着无聊张凡也经常拿着纸牌在手翻来覆去的把玩。有一年过年,回老家过年的张凡看村子里的年轻人们在玩纸牌,技痒的他场了,结果大杀四方,赢了好几十。不知谁嘴长告诉了张凡的父亲,一顿好打,让张凡三天没下床。化不高的父亲说不出啥大道理,教育张凡是棍棒出孝子。从那以后张凡再也没有参与过赌博,记忆深刻啊。临床系是医学院最大的系,里面有好些个富二代,经常组织麻将、金花之类的,这些人玩起来忘乎所以,经常不吃饭,零几年的时候外卖还不发达,所以只要有赌局张凡提着方便面去卖,学校哪个宿舍有赌局张凡门清。号宿舍是各个赌棍们的聚集地,敲开门一看是张凡,里面有一位可能正饿着肚子呢,对着张凡喊:“贩子,最近不敬业啊,再不来我都饿死了。赶紧的红烧的两包再加两鸡蛋。”本来名字里面有个凡字,再加天天的提留个袋子满楼道的卖方便面,贩子的外号也慢慢的被人喊了起来。“对不住啊,这几天忙着没进货。这不是要毕业了吗,看着你们玩的热火朝天的也想玩两把。”四年多的小贩生涯已经让张凡提前体会到社会的残酷,每次说话的时候几乎都是带着一股子小心的笑容。“哎呀,不容易啊,贩子也来玩啊,赶紧的大家腾个位置。”说这话七八个人腾开了一个位置。他们玩的是金花,三张一样的是丨炸丨弹,其A炸最大二炸最小,下来是顺子之类的,张凡场后,慢慢的跟了几把,观察了几位,心里大概有数了。终于手了一幅好牌,小赢一把后,开始洗牌。张凡的绝活在洗牌,在场的几位也不是什么专业赌棍,虽然好多年没手玩牌了,可糊弄几个没毕业的学生还是可以的。这样一天赢个两三百,也不敢多赢,本来是个小场子,要是一棒槌下去弄个底朝天,大家都不傻,以后绝壁的没人和张凡玩了,光赢不输,谁还和你玩啊。二十来天下来,学费凑够了。张凡拿着一踏钱交了学费,看着手里的收据,张凡有股子MMP的感觉,每年忙死忙活的才能凑够学费生活费,走个偏门随便的凑够了。一股股的无奈啊,要不是张父的那顿打,张凡说不定弃医从赌了。这二十来天白天忙着赶场子赚学费,晚还得花心思想怎样才能玩的更隐蔽更让别人无法察觉,天天劳心劳费的他也不容易,所以把招聘会给忘了。班里除了有三四个保研的,几个有门路能留到省会的,其他的几乎不是去了县城是去了企业医院。是去县城医院也要有点门路,提前个半年左右的时间或者更长的时间去运作,张凡连学费都凑不齐,哪来的门道去找关系,所以招聘会很重要,医院进不去,可以去大一点正规一点的企业去当药贩子啊。错过招聘会的张凡傻眼了,毕业证是有了可去那班啊!张凡后悔的想扇自己耳光,招聘会结束了,只能靠自己了。考研这条路从来没想过,每天忙着赚学费生活费,各个科目勉强不挂科,小地方来的张凡,英语差的要死,每次考英语都是靠着宿舍哥几个传小条才糊弄过去的,再加妹妹已经高了马要高考,作为哥哥的张凡得为妹妹和渐渐衰老的父母考虑。骑着没人要的破自行车,满市区的找工作。三甲医院不用考虑了,如果没有省级关系一个小本科生想都不要想。公立医院也没希望,虽然每年都有进编考试,一个没有门路的学渣去考,估计彩票还难。路子不多,是在城市的边角踅摸一些小医院、社区医院、私人医院之类的。兰市虽然在西北,可好歹也算是省会城市,这见天的骑车在偏远地带找医院,张凡腿都细了一圈,可工作还是没着落。医生这个行业,有个准入制度,那是执业医师证,大学毕业一年以后才能考,没证行医是违法的。私人医院招聘的都是去了能干活能带来利润的执业医生,一个刚毕业的应届大学生,而且一副尘土苍苍的样子,倒像是进城务工的农民工,哪有一点医生的样子,不出意外的都拒绝了张凡。张凡也是没有办法,能省一块是一块,光想着省钱了,骑车满世界的跑,形象稍稍的又点差强人意了。看衣裳的社会让张凡无所适从。
游戏玩法
到家的时候,门口停了一辆桑塔纳轿车,我们的车刚停下,轿车的灯朝着我们闪了两下大灯。我俩下车之后,过去伸着脖子一看,竟然是尸影。她下了车,看着我俩说:“你们的书店挺不错的,我可以进去借本书吗?”现在天气挺热的了,尸影穿了一件白色连衣裙,戴着遮阳帽,扎着一条红色腰带,显得特别有气质。这美利坚的女同志就是和国内的不一样,洋气!我说:“我们开书店,自然希望有顾客关顾。”进来之后,尸影在屋子里走了两圈,选了两本书拿着过来,交了押金之后,她坐在了椅子里,拿着书看了起来,一直看到了天黑之后,她才扭了扭脖子,说:“虎子,老陈,你俩都饿了吧。我请你们吃饭吧。”虎子说:“吃饭就免了吧,你来干嘛来了,有话直说。”尸影把书放下,随后站起来一笑说:“我是来请你们参加我的生日宴会的,我在郊区托人买了个院子。三天后是我的生日,到时候你们一定要去捧场啊。我在国内没有什么朋友,我可是当你们是朋友了。这是地址。”说着,拿笔写了个纸条,递给了我们。虎子接过去之后,一笑说:“既然你当我们是朋友,我们一定去给你捧场。”“那就说定了,老陈,到时候你也一定要过去。到时候会有很多朋友过去,我介绍一些朋友给你们认识。”我点点头说:“好,我一定过去。”尸影出去,开上那辆桑塔纳走了。虎子说:“这辆上海桑塔纳二十多万啊,这婆子是真有钱啊。”我说:“她真当我们是朋友了?”虎子看着我笑笑说:“还不是为了知道那牌子的秘密。看着吧,指不定搞什么幺蛾子呢。”这天晚上,我拿着那本《古文翻译词典》对照着我祖父留下来的那本《入地眼》看了起来,我一句一句的查,做注解,总算是让我看懂了这本书。我这才发现,这是一本关于阴宅大墓的风水书。越看越上瘾,不知不觉就看到了天亮。到了天亮的时候,我已经把整本书扫了一遍。扫完了之后,我闭上眼想睡觉。但是脑子里全是这本书的内容,我根本就睡不着。于是我又坐了起来,又拿着这本书看。这次我是逐字逐句仔仔细细看了下去,虎子叫我去吃早餐我说不饿,没有去。还是虎子给我带回来的豆腐脑和油条。我倒在床上一直抱着这本书看到了晚上,这一整天,我又把这本书捋了一遍。这本书仔细看下去,了解的更多了。这本书是一位得道高人写的,这位得道高人叫辜托,不过据他说,这本书也不是他的原创,他只是把以前的一本手册给整理了一下,然后加上了自己的理解。这本《入地眼》,主要就是说的以风水为根据,对阴宅的选址和探查。这书也算是图文并茂,文字说不清的就用图来表达。图表达不出来的,就用文字注解。我是真的看上瘾了。虎子看书也很容易上瘾。他迷上了金庸写的《鹿鼎记》。这书看开了就停不下来,干脆他把铺子关了,倒在床上和我一起看书。第二天虎子拉回来一台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机,这电视机是木头壳子的,中间是屏幕,两边是两个大喇叭。右边调台,全频道。电视机上面支着两个天线,用的时候拔出来,不用的时候能缩回去,就像是老师的教鞭一样。电视机是昆仑牌的,据说也就是壳子是我们的木匠造的,机芯全是日本进口的。虎子把电视摆在了屋子里之后,打开调台,找到了中央台之后,他拍着电视说:“四百六十大洋,老陈,这可是好东西。很多人没有票的都在外面等着呢,我刚拉出来,就给我加一百块钱要转走。买到就是赚到了。”正看得来劲呢,突然就停电了。气得虎子直骂,喊着要去找供电局,问问他们是不是缺钱盖发电厂。他说:“老陈,整天停电,这还怎么赶英超美?还是看小说靠谱,它不用电啊!不用电就不会受人摆布,等我有钱了,我自己买个发电机,到时候发的电用不了,我就卖给别人,还能赚一笔。”接下来的时间里,只要是有电,虎子就会来看电视,没有电的时候就去看小说。实在是无聊了,还会骑着挎斗子在大街上兜两圈。他生活的有滋有味的。而我就是一直在看那本书,看到了第三天的时候,这本书总算是被我看透了,再也看不出什么新东西来。我现在只要是一闭眼,满脑袋都是书里的那些关于阴宅大墓的东西。这时候,我是真的知道累了,倒在床上的瞬间,脑袋几乎就麻木了,我闭上眼的瞬间就睡着了。接下来我是醒了睡,睡了醒,浑浑噩噩过了一晚上,到了早上的时候,我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虎子在旁边说:“老陈,走吧,去参加生日宴会。”我拿起来桌子上的电子表,我说:“这才几点啊!”“不得去洗个澡啊,然后弄一身像样的行头过去。咱虽然是乡下来的,但是也不能给乡下人丢脸吧。”虎子说着就把我被窝掀开了,说:“我拿了毛巾香皂和香波,在外面等你。”我还没出去呢,外面的挎斗子就启动了起来。我出去坐上挎斗子,虎子带着我先去了国营浴池,在里面泡了个澡。用洗发香波洗出来的头发又顺又滑,用手摸着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这时候我深刻意识到,有钱真好。洗完澡之后我们又去了供销大厦,我们弄了一件衬衣,一条西裤,一双大皮鞋。穿上之后,总有一种狗带嚼子的感觉,不像那回事。我俩试来试去,营业员很不开心。营业员是个女的,一边吃瓜子,一边用眼睛斜我们。不耐烦了,说:“买得起再试,买不起就别试。咱们这可是国营单位,不是你们家的试衣间。”虎子说:“你这不是废话嘛,不试怎么买。”“诶呦喂,你倒是买啊。”虎子还要说啥,我说:“行了,买了吧。”我们花钱买了东西,营业员一脸的不高兴。给我们包衣服都是摔摔打打的,包好了直接扔到了我们的身上。全国供销社的售货员都这德行,我们也都习惯了。出来之后,虎子开着大挎斗子直奔南苑那边就过去了,虎子说尸影给的地址就在机场附近。虎子说南苑机场是军用机场,这假洋鬼子住在那边,不会想搞什么破坏吧。虎子一边走,一边怀疑尸影是打入我国内部的间谍,还想着要不要去公丨安丨局报案。我说你少来吧,人家就是一个文物贩子,什么间谍,你想多了。我俩看到了一片小树林,进去小树林把新衣服换上,旧衣服包上,塞进了大挎斗子的行李箱。之后我俩互相审视一番,觉得没啥问题了,开上车直奔南苑机场。到了附近几番打听,总算是找到了尸影的家。尸影在这里买了一套院子,我们来的时候,门口停了很多车,有桑塔纳,有天津大发,更多的是天津夏利。虎子一直就想弄辆夏利开,只不过全车下来要十二万左右,实在是买不起,这才退而求其次,弄了辆大挎斗子。
听到动静的龚启明和其他同学也围了上来,龚启明上前从木仁两人手中拿过铜钱,擦了擦,看了几眼,说道:“这是乾隆时期的,看来这里确实会有不少好东西。不用着急,这应该只是来的香客掉下来的,不是埋藏起来的,大家不要灰心。”听了老师的话,木仁两人也恢复了过来。周围的同学看到了,也连忙找地方探测了起来。林默也沿着围墙再次探测了起来,龚启明也在旁边探测起来,两人在围墙两边探测着,不一会儿,两人的探测器先后都发出了声音,木仁过去帮老师了,林墨和刘毅轩两人也赶快挖了起来,不一会从土里挖出了一根钉子,两人大失所望。林默拿起探测器往坑里探了一下,发现还有声音,林默边挖边探,发现这东西很深,便拿铲子将坑扩大开来,便接着很下挖,挖了有半米左右,林默感觉铲子碰到了一个硬物,小心的把土铲开,看到了一块金黄色的东西。刘毅轩刚刚负责把林默挖出来的土移到另一边,不过一直注意着林默挖的坑,看到挖出了东西,连忙问道:“这是黄金?”“应该是吧,我也不是很懂,不过在土里埋了这么长时间还是金黄色的,应该就是黄金了。”林默边说边挖,金黄色的东西也显露出来,不过不是块状的,而是一个直往二十厘米左右圆形的小罐子,上面还盖着一个盖子,林默连忙将罐子周围的土清理出来,将罐子取了出来。这次林默看清了,罐子高约十厘米左右,罐口直径二十厘米左右,整个罐身光滑,没有刻划任何图案和文字,打开罐子,林默用手试了试盖子,发现并不是很紧,稍稍用了力就将罐子打开了,林默向罐里看去,里面是一些手饰和土,其他东西没有看到。林默转头对刘毅轩说道:“毅轩,赶紧找样东西垫上,我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看看,去卡车那边,顺便拿个桶过来,装东西。”刘毅轩听了便连忙向车子那边跑去。龚启明那边己经结束一会了,看到林默这边又挖到了好东西,也凑了过来,看到老师过来了,林默把罐子递给了老师,问道:“老师,这是不是金的?”龚启明接过罐子在手里颠了颠,回道:“肯定是金子,这东西这么压手,你感觉不出来,这几年你学的东西都忘了。”林默听到连忙摇手回道:“老师,没有忘,只是对挖出来的东西不太懂,征求一下您的意见。”“哼。”龚启明冷哼了一声,对林默的辩解很不满意。“林哥,东西拿来了。”刘毅轩还隔着一段距离便叫道,林默抬头,刘毅轩己经跑到了跟前,林默连忙说道:“快把东西放下,我们看看里面有些什么东西。”说着从刘毅轩手中接过帆布和水桶,把水桶放一边,把帆布在地上铺开,又从老师手中接过罐子,把里面的东两小心倒出来放在帆布上。里面多是一些黄金饰品,还有一些玉和翡翠,林默几人数了起来,把饰品挑出来放在一边,林默拿起一个翡翠手镯擦干净,整只手镯青翠不含一丝杂质,放在手上,就如同一件天然不经修饰的艺术品一般。不过林默对玉石并无多少研究,老师平时也没说过翡翠,林默对这个手镯的感觉也只是一种单纯的欣赏,一种对美好事物的喜爱,并不清楚这个东西的价值。于是向老师问道:“老师,我觉得这个手镯不错,但我不大懂翡翠,你帮我看看。”听到林默的询问,龚启明抬头看了看林默手中的手镯道:“不错,眼光挺好。”说着便伸手接过林默手中的翡翠,仔细打量了一翻说道:“这应该是一个冰种满绿的翡翠,很好。”“那龚教官,这东西值多少钱?”刘毅轩听到龚启明的话问道。龚启明听到后狠狠瞪了刘毅轩一眼,吓得林毅轩满脸尴尬,才说道:“你怎么就只知道钱钱钱的,这么好的东西是用来卖的吗?”刘毅轩听到龚启明有些生气,连忙回道:“龚教官,我没那个意思,只是想问问他的价值有多少。”林默和乌力吉木仁两人也连忙劝说,才让龚启明消了气,继续说道:“这可是个宝贝,能够做很多人家的传家宝了,至少值好几万大洋的,赶紧找东西来包上,省得碰坏了。”刘毅轩听了,连忙向车跑去。林默和乌力吉木仁听了兴致更高起来,连忙对剩下的东西挑拣起来,后面又路续发现了一些玉器,不过成色都没刚才的手镯好,便放在了一旁。刘毅轩从车上拿回了一个盒子和一块帆布,几人将帆布切成小块,把玉器包起放到了盒子里,经过几人清点,有十几件玉器,不过除了一件翡翠手镯为大件外,其他的都是一些玉烟嘴,玉扣,有的是和田玉,有的是翡翠,此外还有一堆人金银饰品,被几人放回金罐子里,一起放进水桶里去了。林默想起刚才老师也挖到了东西,便问道:“老师,刚才你们挖到了什么东西?”听到询问,龚启明回道:“只是一个铜印,生锈了,也不知道是谁的。”说完便让乌力吉木仁给他看看。林默拿过来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便抬头想问老师,可惜龚启明已经回去接着探了起来,林默也没了兴趣,把铜印放回桶里接着探了起来。经过刚才的发现,林默的兴趣也被钩了起来,原本以为除了后世新闻报道的那些宝贝不会再有其他大的收获,可没想到还能挖出这么多东西,看来后世的新闻也没报道全,想到这里,林默赶紧拿起探测器又探测了起来。林默拿起探测器又开始探测起来,探测器中间又响过几次,可惜不是钉子之类的杂物,就只是几枚铜钱,也没发现其他更值钱的东西。林默发现己经探完了一堵围墙了,又向另一堵墙走去,“林哥,快过来,我这边发现大货了,快来帮我挖一下。”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林默抬起头来,发现杨海城在自己前方不远处叫自己。“老师,海城那边有发现,我们过去看看吧。”林默看到老师也将围墙另一边也探测到头了,便叫了老师,龚启明听了点了点头,几人向杨海城处走去。杨海城离几人有米左右,不一会就到了,只见杨海城围着一个老木桩在哪探测着,旁边站着与他一起的两个人,两人叫赵长泽和张希文,两人在军校里平时都和杨海城玩在一起,是杨海城的好朋友,和林默也很熟。林默走上前向两人问道:“老赵,老张,怎么回事?”赵长泽指了指杨海城面前那个树桩,说道:“我们刚刚探到这里,发现这树桩周围一探全是声音,希文觉得应该是挖到宝贝了,便叫了你们过来帮忙。”林默听了点了点头,也拿起探测器到树桩旁探了起来。“嘀嘀…………”才到树桩旁,林默的探测器就响个不停,不一会儿,林默把树桩周围探了个遍,发现树桩周围都响,看来是发现埋宝处了,可自已记得后世报道中是在墙下面,看来下面应该是其他的了,看来自己猜得不错,肯定还有其他的宝藏。想到这里,林默连忙招呼几人过来一起挖,说道:“咱们先从树桩周围开始挖,看看东西在树根上面还是下面。”
我是个自由职业者,其实也就是个没职业的人。 我的日子过得很自在,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是我一直的追求与梦想,可惜的是数钱的日子从没过过,睡到自然醒倒是常有的事。 这样的日子在我大学毕业一年后宣告结束,我的老爹在走了百十个夜路后,终于把我塞进了一家机关。 这是市里农业口的一个下属机关,严格来说,属于自收自支单位。因此,我的主要工作,就是想尽一切办法为自己工资打主意。 两个月后,我连这点想法都灰飞烟灭了。因为年的问题,我出校门连张毕业证也没有。由于本身底气不足,在单位我也就只能做个小小的勤务员,每天为领导端茶倒水,仰人鼻息苟延残喘。 极度无聊之后,我小姨要给我介绍个女朋友。 她是个个体户,我自然是有些轻蔑。虽然我不是什么大人物,毕竟我是吃国家粮的人。那年头,吃国家粮的人,有两种。一种是像我们这样上班的人,另外一种就是关在牢房里的人。 我第一次见面就晚去了大约一个小时。其实也不是我故意晚到,我是在去的路上遇到了当年的一个老同学,站在大街上吹了半天牛皮。她倒是十分的有耐心,一直等到我姗姗而来,我在进公园拐角的第一个凉亭里看到她安静地靠在栏杆上逗着水里的金鱼。 小姨热情地做主要我们去走走,我摸摸口袋,满脸的羞惭。我才上班三个月,我每月的工资就是七十大毛多一点,我每天抽一包盖郴州,一个月就要花去我三十大毛,吃饭在机关食堂,扣了伙食费,口袋里也就只有布贴布,形象点说,叫一无所有。 小姨看出了我的窘迫,善解人意地拿了五十毛给我。 我的小姨是个美女,大名蒋晓月,比我老娘少将近三十岁,是我外婆捡回来的。 外婆捡回来她的那年我刚好出生,因此,我小姨经常跟我一起抢我娘的奶头。我们一左一右跟着我娘睡了五年,外婆最终还是把她带了回去,声称她是自己最少的女儿,所以我必须管她叫阿姨。 公园里人很多,我们并排走着,不说话。 走了一会,我看见有个买冰棒的,就跑了过去要了一支。我把冰棒递给女孩,她轻轻的一笑,宛如一朵冰山雪莲。 我这一支冰棒打开了僵局,女孩问我的工作好不好? 我笑了笑,说了句话:“饿还是饿不死,就是发不了财,也做不了官!” 女孩灿烂地笑起来:“做不了官不要紧,发不财就是问题了。你想不想发财?” “当然想发财!”我脱口而出。 这个世界上不想发财的不多,发不了财的却是太多了! 我说:“到哪里发财啊?做生意没本钱,也不会做,连个捡一分钱的机会都没有,哪里有财发啊?”我感叹着掏出盖郴州说:“我要是发财了,首先买条盖白沙抽抽!” 女孩抿着嘴巴笑,把手塞进我的臂弯里,挽着。这样我们就像热恋中的情人一样。 女孩名字很好听,叫吴倩。如果一块砖头扔出去砸死十个姓吴的女孩,有五个一定叫这个名字 我们咬着冰棒出了公园,吴倩在公园边的一个烟摊子上给我拿了一条盖白沙。 这盖白沙拿在我的手上就象烫手的山芋一样,男人固有的自尊让我脸红了起来。 吴倩似乎看出了我的尴尬,她说:“这烟给你可不是白抽的哦,这个星期天你帮我做件事,好啵?” 我点了点头:“没问题,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调侃着说:“星期天正不知道去哪里混呢。”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双休日,可就是一天的休息我都常常不知道该怎么打发。 吴倩浅笑起来:“你还没问我要你做什么呢,你就答应得那么快?” 我挠挠后脑勺说:“只要不是杀人放火,都行!” 吴倩很认真地看着我说:“如果真叫你杀人放火,你敢不敢?” 我伸伸胳膊,不好意思地说:“你看我这身板,还能杀人?人家不杀我就万福了。” 吴倩就肆意地大笑起来:“难怪你阿姨说你善良。” 我阿姨原来谈了一个男朋友,是个政府机关的小白脸,要钱没钱,要官没官,光景也就如现在的我。派头却足得狠!可怜我毕业后就成了游民,他比我早两届毕业,在机关虽然是打杂,却也算个正当职业。于是就经常冷嘲热讽我,阿姨说了他几句,他居然指着阿姨叫嚣。阿姨当着我的面甩了他一个耳光,从此就再也没看见他在我家出现过。 后来我的姨父是阿姨的初中同学,一个一年就一次探亲假的部队小连长。 我对吴倩说:“星期天我去那里找你?” 吴倩问我有不有拷机,我说没有。她就拿出一个拷机给我说:“我呼你。” 拿着拷机我还真有点欣喜若狂。年在我们内地,能拥有拷机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现在这个玩意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当年我如果要买个拷机,得一年不吃不喝。 “能不能透露一点信息做什么吗?”我问:“你又买烟又给拷机,我阿姨不把我骂死才怪。” “管她晓月什么事?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不是吗?”吴倩对我动不动就拿阿姨说事有些恼火:“你告诉她,不杀人,不放火,有钱赚,是好事,难道我还会把她的外甥拐卖掉啊。” 我嘻嘻地笑。老天啊,你终于掉馅饼下来了!哈哈哈哈,我在心里狂笑。 一个美女,还能带我发财,这天大的好事,是我前几世修来的? 我想应该给阿姨打个电话,我得向她汇报。 我想着阿姨浅笑倩兮的样子,感谢她给我找了这样的一个极品宝贝呢!大学出来后的极度无聊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我的行尸走肉的生活就要结束了,从现在开始,我将会有一个全新的面貌展现,就好像当年我进大学门一样,神采飞扬且挥斥方遒。 凌晨三点吴倩打我拷机,听着蜂鸣声我特别的兴奋。 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外面黑蒙蒙的一片。就像漫天泼了一桶墨,又好像遮天避地盖了一张黑布。天上半个星星也没有,以至于我怀疑是否正处在混沌初开的时代。 我房间里没电话。 我住在单位的一个小房子里,据说以前住着个老右派。老右派子女都去了国外,他坚持技术报国,一个留在国内,无亲无故。 老右派曾经写信叫子女归国,写了几年,只言片语也未收到过。于是在某个雷雨交加的晚上,一条裤带把自己栓在了窗台上。 到现在我半夜醒来,总是仿佛看到他坐在窗前读着古书。 我并不怕他,甚至想与他探讨一下生活的本质是什么,可惜每次我起身过去,窗台前除了我养的一盆半死不活的水仙花,连根毛的影子都见不着。 我下了楼找了两条小街才找到一个公用电话。我很专业地把拷机放在晕黄的灯泡下看着,一个一个键地按着吴倩的号码。
到家的时候,门口停了一辆桑塔纳轿车,我们的车刚停下,轿车的灯朝着我们闪了两下大灯。我俩下车之后,过去伸着脖子一看,竟然是尸影。她下了车,看着我俩说:“你们的书店挺不错的,我可以进去借本书吗?”现在天气挺热的了,尸影穿了一件白色连衣裙,戴着遮阳帽,扎着一条红色腰带,显得特别有气质。这美利坚的女同志就是和国内的不一样,洋气!我说:“我们开书店,自然希望有顾客关顾。”进来之后,尸影在屋子里走了两圈,选了两本书拿着过来,交了押金之后,她坐在了椅子里,拿着书看了起来,一直看到了天黑之后,她才扭了扭脖子,说:“虎子,老陈,你俩都饿了吧。我请你们吃饭吧。”虎子说:“吃饭就免了吧,你来干嘛来了,有话直说。”尸影把书放下,随后站起来一笑说:“我是来请你们参加我的生日宴会的,我在郊区托人买了个院子。三天后是我的生日,到时候你们一定要去捧场啊。我在国内没有什么朋友,我可是当你们是朋友了。这是地址。”说着,拿笔写了个纸条,递给了我们。虎子接过去之后,一笑说:“既然你当我们是朋友,我们一定去给你捧场。”“那就说定了,老陈,到时候你也一定要过去。到时候会有很多朋友过去,我介绍一些朋友给你们认识。”我点点头说:“好,我一定过去。”尸影出去,开上那辆桑塔纳走了。虎子说:“这辆上海桑塔纳二十多万啊,这婆子是真有钱啊。”我说:“她真当我们是朋友了?”虎子看着我笑笑说:“还不是为了知道那牌子的秘密。看着吧,指不定搞什么幺蛾子呢。”这天晚上,我拿着那本《古文翻译词典》对照着我祖父留下来的那本《入地眼》看了起来,我一句一句的查,做注解,总算是让我看懂了这本书。我这才发现,这是一本关于阴宅大墓的风水书。越看越上瘾,不知不觉就看到了天亮。到了天亮的时候,我已经把整本书扫了一遍。扫完了之后,我闭上眼想睡觉。但是脑子里全是这本书的内容,我根本就睡不着。于是我又坐了起来,又拿着这本书看。这次我是逐字逐句仔仔细细看了下去,虎子叫我去吃早餐我说不饿,没有去。还是虎子给我带回来的豆腐脑和油条。我倒在床上一直抱着这本书看到了晚上,这一整天,我又把这本书捋了一遍。这本书仔细看下去,了解的更多了。这本书是一位得道高人写的,这位得道高人叫辜托,不过据他说,这本书也不是他的原创,他只是把以前的一本手册给整理了一下,然后加上了自己的理解。这本《入地眼》,主要就是说的以风水为根据,对阴宅的选址和探查。这书也算是图文并茂,文字说不清的就用图来表达。图表达不出来的,就用文字注解。我是真的看上瘾了。虎子看书也很容易上瘾。他迷上了金庸写的《鹿鼎记》。这书看开了就停不下来,干脆他把铺子关了,倒在床上和我一起看书。第二天虎子拉回来一台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机,这电视机是木头壳子的,中间是屏幕,两边是两个大喇叭。右边调台,全频道。电视机上面支着两个天线,用的时候拔出来,不用的时候能缩回去,就像是老师的教鞭一样。电视机是昆仑牌的,据说也就是壳子是我们的木匠造的,机芯全是日本进口的。虎子把电视摆在了屋子里之后,打开调台,找到了中央台之后,他拍着电视说:“四百六十大洋,老陈,这可是好东西。很多人没有票的都在外面等着呢,我刚拉出来,就给我加一百块钱要转走。买到就是赚到了。”正看得来劲呢,突然就停电了。气得虎子直骂,喊着要去找供电局,问问他们是不是缺钱盖发电厂。他说:“老陈,整天停电,这还怎么赶英超美?还是看小说靠谱,它不用电啊!不用电就不会受人摆布,等我有钱了,我自己买个发电机,到时候发的电用不了,我就卖给别人,还能赚一笔。”接下来的时间里,只要是有电,虎子就会来看电视,没有电的时候就去看小说。实在是无聊了,还会骑着挎斗子在大街上兜两圈。他生活的有滋有味的。而我就是一直在看那本书,看到了第三天的时候,这本书总算是被我看透了,再也看不出什么新东西来。我现在只要是一闭眼,满脑袋都是书里的那些关于阴宅大墓的东西。这时候,我是真的知道累了,倒在床上的瞬间,脑袋几乎就麻木了,我闭上眼的瞬间就睡着了。接下来我是醒了睡,睡了醒,浑浑噩噩过了一晚上,到了早上的时候,我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虎子在旁边说:“老陈,走吧,去参加生日宴会。”我拿起来桌子上的电子表,我说:“这才几点啊!”“不得去洗个澡啊,然后弄一身像样的行头过去。咱虽然是乡下来的,但是也不能给乡下人丢脸吧。”虎子说着就把我被窝掀开了,说:“我拿了毛巾香皂和香波,在外面等你。”我还没出去呢,外面的挎斗子就启动了起来。我出去坐上挎斗子,虎子带着我先去了国营浴池,在里面泡了个澡。用洗发香波洗出来的头发又顺又滑,用手摸着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这时候我深刻意识到,有钱真好。洗完澡之后我们又去了供销大厦,我们弄了一件衬衣,一条西裤,一双大皮鞋。穿上之后,总有一种狗带嚼子的感觉,不像那回事。我俩试来试去,营业员很不开心。营业员是个女的,一边吃瓜子,一边用眼睛斜我们。不耐烦了,说:“买得起再试,买不起就别试。咱们这可是国营单位,不是你们家的试衣间。”虎子说:“你这不是废话嘛,不试怎么买。”“诶呦喂,你倒是买啊。”虎子还要说啥,我说:“行了,买了吧。”我们花钱买了东西,营业员一脸的不高兴。给我们包衣服都是摔摔打打的,包好了直接扔到了我们的身上。全国供销社的售货员都这德行,我们也都习惯了。出来之后,虎子开着大挎斗子直奔南苑那边就过去了,虎子说尸影给的地址就在机场附近。虎子说南苑机场是军用机场,这假洋鬼子住在那边,不会想搞什么破坏吧。虎子一边走,一边怀疑尸影是打入我国内部的间谍,还想着要不要去公丨安丨局报案。我说你少来吧,人家就是一个文物贩子,什么间谍,你想多了。我俩看到了一片小树林,进去小树林把新衣服换上,旧衣服包上,塞进了大挎斗子的行李箱。之后我俩互相审视一番,觉得没啥问题了,开上车直奔南苑机场。到了附近几番打听,总算是找到了尸影的家。尸影在这里买了一套院子,我们来的时候,门口停了很多车,有桑塔纳,有天津大发,更多的是天津夏利。虎子一直就想弄辆夏利开,只不过全车下来要十二万左右,实在是买不起,这才退而求其次,弄了辆大挎斗子。
胡丽丽嘴上什么都没有说,心里却对秦书凯有了看法,认为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就说秦书凯为了舒服,什么好话都说了。谁知道,关键时候,为了所谓的前途,根本不顾到她的利益,是个很自私的人。胡丽丽就想这样的男人,怎能嫁给他,两个人在一起生活肯定会遇到很多的选择,每次遇到选择,就把女人的利益放到一边,这样的夫妻生活还有什么意思。秦书凯那段时间也看出胡丽丽对自己很有意见,不过是没有说出来而已,可是无法解释,胡丽丽听不进任何的话,秦书凯说什么,她都认为是在找借口,推卸责任。有此隔阂,秦书凯也就不去解释,时间是消除很多恩怨的最好武器。秦书凯有的时候也在想,是不是自己太注意官场规矩,所以当时调查组谈话的时候,没有顾忌胡丽丽的事。回答是否定的,板着手指数数,也没有什么背景,靠本身努力是无法解决的。至于刘大明说的帮助,以刘大明帮助牛大娟的事来看,如果刘大明尽力帮助,也许会有结果,但是自己也不是刘大明他爹,以刘大明的个性是绝对不会尽力帮助。说帮助,不过是把自己当作是战胜张富贵的一颗棋子,棋子如果被用过了,谁还会当回事。秦书凯知道,胡丽丽虽然没有提出分手,但是以胡丽丽的个性,只要有机会,肯定会毫不犹豫,现在不过是没有机会和没有合适的人选而已,如果用鸡肋来形容自己目前在胡丽丽眼里的份量,是最佳的描绘。有了这一次的教训,张富贵更知道如何保护自己,每天除了上班偶尔到联系的村转转,就是到宿舍上网看看新闻,玩玩游戏,过一段时间和秦书凯金大洲以及乡镇的人到浦和县城去喝顿酒,聊聊天。如此的状态,让刘大明和吴龙根本没有抓手去对付,时间长了,刘大明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吴龙看到刘大明的态度,就更高兴,就不再跟踪张富贵了。谁知道刘大明不这么想,过了一段时间后,让吴龙继续跟踪,说现在张富贵说不定得意忘形,旧病复发。吴龙跟踪了一段时间,没有结果。刘大明有几个晚上带着吴龙一起去,几个晚上看到游动的鸡和玩鸡的不少,可是就是没有看到张富贵的影子。后来,张富贵的老婆来码头镇一次,姜照光知道该如何做,请张富贵和老婆到浦和的县城吃了一顿饭,把几个挂职都叫上,席间张富贵的老婆很得体的给每个人敬酒,到了刘大明的时候,张富贵的老婆说:“刘主任,张富贵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在码头镇的很多时候还需要领导多给关心,让他尽快成长!”刘大明就说,张富贵很好,关心谈不上,相互帮助。张富贵的老婆就说,希望如此。刘大明看到张富贵老婆来的时候开的小宝马,就知道这个家族不是一般,和张富贵斗也许能弄到很到好处,也许会让自己得到伤害。后来,刘大明也没有心思再去抓张富贵的什么证据了。如此的相安无事,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挂职就结束了。市委和县委先后下文,对全市挂职干部在去年考核的基础上,进行全面考核,对实绩显著的优秀个人进行表彰。姜照光于是让刘小娟组织几个驻村挂职对文件进行了学习,请每个人按照文件认真学习,认真领会,认真总结挂职的实绩和做法,根据要求推出先进个人名单。刘小娟把几个驻村挂职召集到一起,公事公办,很简单,要求每个人按照文件认真总结,本周内把挂职总结和实绩证明等交到她的办公室,到时候根据实际情况,研究推荐先进个人。回到宿舍,刘大明不得不想很多,单位帮扶的实绩不管从哪个方面讲肯定不会超过张富贵、金大洲等人,而从政府资源上讲,张富贵是挂职队长,乡镇分管挂职的人刘小娟,张富贵的地下情人,评先的时候这两个人肯定会按照所谓的框框,把自己踢出评先的圈外,要想两年的挂职生活有所得,必须想办法。刘大明是个想什么就做什么的人,打通了贾仁达的电话,说领导整天高高在上,什么时候也找个时间下来指导工作,让我们有机会服侍领导一次。求人做事,肯定是先要有个铺垫,这样才能进入主题。贾仁达就说,在老同学前面哪敢称为领导,凡人事多,整天忙的是屁股不着地,哪有时间去打扰你,最近在乡下怎么样,过的还好吧?都是明白人,知道电话后面肯定有更多的内容。刘大明就说,领导就是领导,做下属的没有说话,就能知道下面的人想要干什么,不做领导也不可能。今天打电话是有一件事麻烦你,就是挂职快要结束了,昨天接到市委的文件说要对先进个人进行评比表彰,你也知道,县里扶持的资金和力度肯定不如市里的,就是想问问,这个先进能不能对县里的驻村挂职有个倾斜。贾仁达就说,这点小事还是能帮上忙的,到时候帮你推荐一下吧,市里的表彰如果不行,就让县里表彰吧。一个表彰对贾仁达这样的领导,确实不是大事,何况驻村挂职这件事就是市委组织部牵头管理的。但是,任何时候话不能说到底,留个余地,对双方都有好处。刘大明就说,本来不想争取什么先进,可是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不甘心,再说,正如你上次指示的,到了下面要混个什么,到时候领导好说话,职务没有混上,只能弄个先进了。想到这里,刘大明就很生气,当时计划很好的吴龙举报,然后调查组来的时候,刘大明介绍说有这种情况,吴龙和秦书凯证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张富贵弄下来,谁知道关键时候,胡丽丽的工作没有解决,导致秦书凯中途改变立场。
“你们好。”季幼青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露出温和而无害的笑容。“季老师,我们坐下说吧。”那名女警道。季幼青颔首,坐在了空余的沙发上。接着,两位丨警丨察一个询问,一个记录的问了她昨天发现自杀女生的经过。没有什么疑问后,负责记录的男丨警丨察合上笔记本,对校长道:“校长,现在文秀岫同学的母亲说文同学是在学校里遭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才会自杀。这件事在社会上影响很大,领导也让我们来了解一下情况。”“应该的。”校长道。“两位想要在学校里问什么,我们都会全力配合。我们也希望早日查明真相,弄清楚文同学自杀的原因,不仅是为了学校名誉,也是为了警醒,防止再发生类似的事。但是,我也相信,我们学校的老师都是一视同仁,同学也是互相有爱的,不会出现不公平待遇的问题。我们也很希望丨警丨察同志能还事实于大众,不希望被学生家长误会啊!”两名丨警丨察互相看了一眼,男丨警丨察说,“我们一定会尽快查清楚一切。”他们提出要去文秀岫的班级看一下,校长让杨主任陪同去了。季幼青觉得已经没自己什么事,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校长叫住。“季老师,你等一下。”“季老师,你等一下。”在季幼青准备离开的时候,校长叫住了她。北阳一中的校长是一个长相很温和,儒雅的男人,已经有五十多岁,但是在每天的着装上,还是打扮得一丝不苟,让性子跳脱的人在他面前,都不自觉的收敛起来。“校长,还有事吗?”季幼青转过身问。校长沉吟了一下,才道:“刚才丨警丨察说的话,你也听到了。这件事对咱们学校的声誉影响很大,一大早教育局就已经打电话来询问事情的原由。可是,直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文同学会在学校自杀。你是高中部的心理老师,文秀岫也是高中部的学生,我想你代表学校去医院探望她,如果能问出她自杀的原因就最好了。”这番话,说得还算婉转。其实,在校长开口的瞬间,季幼青就猜到了校长的用意。丨警丨察办案讲究程序,等他们去查清楚到底文秀岫是为什么自杀,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可是,每耽误一分钟,这件事在网上的发酵就会更严重。俗话说,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校长是希望她以文秀岫为突破口,搞清楚她自杀的原因,尽快还学校清白。“我明白了校长,我去办公室收拾一下,就去医院。”季幼青接下了这个任务。校长斟酌了一下,又道:“如果需要的话,你可以再叫一名老师陪你过去。”季幼青摇头拒绝,“我先去看看情况吧。”这个时候,搞得人多势众的过去,更会增添误会。“好,那就辛苦季老师了。”校长颔首,也没有坚持。季幼青离开校长办公室,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林璇居然还在。她一进门,林璇就紧张的迎了上来。“校长找你什么事?”季幼青笑了笑,“没什么。被你说中了,昨天丨警丨察没找到我,今天去补录一份记录。”林璇了然的点头。突然,她看到季幼青在拿起自己的包和钥匙,又关了饮水机的电源开关,一副要走的样子,不由得上去拦住她。“你干嘛?你不会向校长辞职了吧?”季幼青惊讶的看向她,“为什么这么说?”林璇被她看得有些不知所措,讪笑着低头。季幼青认真的看了她一会,然后才道:“你想辞职?”林璇嘴角微微一扯,低声嘟囔,“刚上班没多久,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我……”季幼青劝她,“你要考虑清楚,这个职位你是好不容易才考进来的。而且,你能保证你换了新的工作,就不会再遇到别的意外?”林璇沉默不语。季幼青在心中叹了口气,声音放缓:“没有人会轻易选择死亡,我们是老师,在学生经历绝望和痛苦的时候,我们应该做的是帮助他们走出这种绝望,而不是拂袖离去。林老师,这条生命是我和你共同救回来的,难道你打算就这样放弃?或者,是受了这件事的影响,而放弃自己的职业和理想?”“!!!”季幼青最后这句话,触动了林璇的心。她瞳孔微微一缩,神情浮现出纠结。过了一会,林璇仿佛想通了般,释然的呼出一口气,放松下来。她笑道:“我果然还是太年轻了,才经历了一点事,就忘记了我当初是多么热爱这个职业,希望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教育事业。”季幼青也笑了,“我倒是觉得,你以后会成为一名很优秀的老师。”“谢谢,你也一样。”林璇的眼中重新出现了光芒,连憔悴的脸色都无法阻挡这种发自内心的勇气。“对了,你是准备去哪?”林璇这才想起来,季幼青似乎要出去。季幼青并没有隐瞒,“校长让我代表学校,去看一看文秀岫。”“你一个人可以吗?”林璇问。季幼青点头,“应该没问题。”林璇早上还有课,又是新来的老师,也不方便请假,见季幼青这么说,只好道:“那行,你去吧。自己小心些,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或者直接报警。”“没那么严重。”季幼青好笑的道。林璇却十分认真的道:“你是不是没看到那些新闻?有些家长情绪激动起来,简直就是恐怖!我们如今也是高危职业了。”“放心吧,我能保护自己。”季幼青跟她说完,又在林璇的目送下,离开了办公室。医院离学校很近,季幼青直接选择了步行。刚到医院,杨主任那边就给她发来了信息,是文秀岫现在所在的病房床号。因为是特殊病人,考虑到她情绪不稳定,所以医院还专门给她安排了一间没有其他病人入住的病房,还紧邻护士站。季幼青按照信息来到病房外的时候,就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到了里面身形消瘦的少女,背对着大门,侧着头看向窗外的情景。在门外默默站了一分钟,季幼青并未推门而入,而是先去了护士站,找到了管床医生,了解一下文秀岫现在的情况。“这女孩,醒来之后,就一句话不说。伤口问题不大,我们更多的是担心她的情绪。”管床医生对季幼青道。季幼青问,“她家人没有陪她吗?”不问还好,这一问,管床医生就叹了口气,“就见到孩子的母亲,听说父亲在外地打工,一时半会赶不回来。不过,她那个妈啊……”“她妈妈怎么了?”季幼青追问。管床医生摇了摇头道:“她那个妈是个厉害的。孩子刚醒来的时候还寒虚问暖了几句,后面见她不说话,她妈妈就破口大骂,就差没冲上去打了。幸好被护士发现,及时阻止了。你说,孩子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怎么还骂得下去,打得下去?就不怕刺激孩子再一次想不开?我看那孩子一动不动的样子,恐怕也是习惯她这个妈了。你瞧,一大早的,她妈说昨天已经请了假,今天无论如何不能请假了,觉得反正女儿救回来了,一个人呆在医院里有医生护士照顾着也没事,就那么心大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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